版权保护作品《广陵散》
作品类型:剧本
作者:李* 作品字数:27457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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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登记时间:2022-08-11 15:53:40.19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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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钟会将书信递给司马昭。
  司马昭接过观看。
  司马昭:(念道)“又每非汤、武而薄周、孔,在人间不止,此事会显,世教所不容,此甚不可一也……刚肠疾恶,轻肆直言,遇事便发,此甚不可二也……不可自见好章甫,强越人以文冕也;己嗜臭腐,养鸳雏以死鼠也……”山巨源举荐嵇康让他代替自己的原职是经过我同意了的。这个嵇康,只会一味卖弄文采,油腔滑调。竟然把我给他的封官比作让他食死老鼠。实在是太可恶了,如此狂悖无礼,要他何用?嵇康,本大将军容忍你多时了。是可忍孰不可忍,不杀你何以整肃士林!
  钟会:(连声附和)是啊,是啊,这个嵇康太可恶了,不杀之何以显示大将军之虎威?
  
  68、吕安山阳居所。日。内。
  一日,徐氏听见有人打门,徐氏开门一看是吕安的哥哥吕巽。
  徐氏:原来是大哥来了,快请进屋。
  吕巽:我兄弟呢?
  徐氏:在嵇叔夜家喝酒。
  吕巽走进屋里,左瞧瞧右看看,见房屋低矮,陈设简陋,不禁皱皱眉。
  吕巽:这也太清苦了,这儿离洛阳很近,我在朝作官,为什么我兄弟不上洛阳找我,我也可以给你们接济结济。
  徐氏:仲悌说大伯在朝作官,结交的都是些权贵。兄弟又没有一官半职,怕有失大伯的颜面。
  吕巽:这说的哪里话,自家兄弟能丢什么颜面。弟妹,我一路过来还没吃东西,你去为我备点酒菜,我腹中正饥渴。
  徐氏:伯伯稍等,我这就备来。
  一会,徐氏端上酒菜。
  吕巽举杯欲饮,抬眼看到徐氏容貌秀丽,不觉动了邪念。
  吕巽:弟妹,我一个人饮酒太寂寞,弟妹来陪我喝一杯。
  徐氏碍于情理,不得已喝了一杯。徐氏不胜酒力,一杯下肚,就两颊飞红。吕巽见徐氏粉面含春,越发姣艳,淫心大炽。
  吕巽:弟妹,来,大伯我敬你一杯。
  徐氏:不,大伯,我实在喝不了了。
  吕巽:我这兄弟经常在外游荡,不着家。多亏了弟妹你贤良淑德,操持家务。大伯一向敬重你。大伯这杯酒就是敬你的,弟妹非喝不可。
  徐氏被逼无奈,只得喝了第二杯。这时两眼有些昏花了。
  吕巽斟满第三杯酒,抿了一小口,将酒杯递到徐氏唇边。
  吕巽:弟妹经常一个人在家,难到不觉得寂寞吗?
  徐氏:(起身)请伯伯自重!
  吕巽也站起身,搂住徐氏的粉脖,一抬手顺势将酒灌进了徐氏的肚子里。吕巽抱徐氏就往里屋走。徐氏拼命挣扎,无奈力气不佳,更兼醉眼迷离,只能任由吕巽摆布。
  
  69、山阳嵇康别业。日。内。
  吕安怒气冲冲地跑到嵇康家中。
  吕安:叔夜,天下还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人吗?
  嵇康:仲悌,所为何事,看把你气成这样?
  吕安:(气急败坏地)我哥吕巽他,他竟然把我妻,就是他弟妹给灌醉奸污了。
  嵇康:(大为震惊)想不到吕巽竟是这种畜牲不如的东西!你打算怎么办?”
  吕安:我准备先休妻,然后再告发我哥。
  嵇康:兄弟,我看你是气疯了,如此大为不妥。一则弟妹本是无辜受害之人,怎可休得?再者吕巽毕竟是你兄长,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,你要告发了,连累的是你们整个吕家。
  吕安:那你说怎么办?
  嵇康:一个是你妻,一个是你哥,传出去都不好听,有损你吕家清誉啊。我去与吕巽谈,只要他能认识的自己的丑行,诚心悔改,我看还是不要声张出去为好。
  吕安:(恨恨地)那就只好听你的了。
  
  70、山阳吕安家。日。内。
  嵇康:仲悌,前日我已与你哥哥说了,他深有悔意,说自己是酒后失德,对不住你和弟妹。希望这事不要张扬出去,要说出去了,对你也没什么光彩。
  吕安:叔夜,我没想到我哥竟是这种人。唉,我还能说什么呢,为了我吕家的名声,只能是含垢纳圬,忍辱负重了。
  
  71、洛阳钟会府。夜 。内。
  吕巽趁夜来到钟会府上。
  钟会:长悌兄到寒舍有何指教?
  吕巽:钟大人,我要告发我兄弟吕安不孝,鞭挞自己的母亲,丧母期间还饮酒。
  钟会:朝廷以孝治天下。于亲不孝,于国必不忠。竟敢鞭挞自己的母亲,太大逆不道了。我听说你兄弟常跟嵇康在一起?
  吕巽:是啊,他为了能跟嵇康长期在一起还把家搬到了山阳。这个嵇康,蔑视礼法,无君无父,跟他在一起,能学好吗?
  钟会:(狠狠地)这个嵇康,迟早都是我钟会砧板上的肉。
  吕巽:就是就是,我这兄弟就是嵇康带坏的。
  
  72、山阳嵇康别业。日。内。
  嵇康正在家看信。看完信,嵇康脸色大变。
  长乐亭主:夫君为何脸色如此难看?
  嵇康:想不到吕巽竟是这样的狼心狗性之辈。他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,是我劝吕安为了门第清誉,不要声张,想不到他竟然恶人先告状,反谮告吕安不孝,现已下狱,被判处流刑,即将徙至偏远边郡。这就是他写给我诉说冤情的信。不行,我得要赴京为他申冤。
  嵇康走到书案边,提笔写下了《与吕长悌绝交书》。
  
  73、山阳竹林里。日。内。
  嵇康将铸好的剑从剑鞘拨出,只见剑身寒光四射,锐气逼人。
  嵇康挥剑向一棵碗口粗的竹树砍去。剑光闪处,竹树齐齐被斩断,应声而倒。
  向秀:(在一旁见了,大声称赞)好剑,好剑!
  嵇康:(冷冷地)此剑要斩奸邪之头!
  
  74、山阳嵇康别业。雨夜。内。
  半夜,大雨如注,嵇康夜不成眠,起床在家中操弄琴曲《广陵散》,琴声激厉暴烈,充满了压抑许久的愤慨之情。
  向秀推门走了进来,嵇康全神贯注,毫无察觉。向秀伫立一旁,看嵇康如此投入,将满腔的不平化作琴声,面露不安,不禁走到跟前,突然按住琴面,琴声戛然而止。
  嵇康抬起头见是向秀,一脸不解。
  向秀:叔夜兄,别弹琴了。
  嵇康:(有点不悦)为何?
  向秀:兄琴声中戾气太重了,恐为不祥之兆。
  嵇康:(站起身来,大声)你知道吗,那吕巽身为兄长,竟然罔顾人伦,奸淫弟妹,还栽脏陷害,反害得仲悌身陷囹圄,不日就要流放边郡。想那吕仲悌当年因喜爱我的文章,不远千里来访,又为了与我朝夕相处,举家迁到这里,与我比邻而居。如今他却为此差点就家破人亡了。前几天,他妻子想不开,说自己的身体已被污,无颜再见仲悌,欲投河自尽。是我与你嫂嫂好说歹说,百般劝慰,说这不是她的过错,她也是受害者,还要出堂指证吕巽的丑行,这样仲悌才能免罪回来,夫妻好团聚,她这才回心转意,打消了自尽的念头。如此说来,反倒是我害了仲悌啊。
  嵇康说到激动处,眼里泪光闪烁。
  向秀:叔夜兄,这也不是你的错,你不必太过自责了。
  嵇康:总之这事与我有关,我不能袖手旁观,我想明天进京亲往郡府衙门为仲悌鸣冤。
  向秀:叔夜兄还是不去为好,恐有不测。那司马昭正寻机欲治罪于你,你此去岂非飞蛾扑火。
  嵇康:吕安下狱,我既知其是非曲直,岂能坐视不理。
  向秀:司马昭其心叵测,岂能容你。
  嵇康:做朋友当以义气为重,纵使刀山火海,又有何惧?
  向秀:兄长执意要去,我愿随往。
  嵇康:前途叵测,你不可去,若有不测,家里老小还需要你来照顾,你只可在家静待消息。
  
  75、洛阳郡衙门。夜。内。
  钟会亲信:(对洛阳郡尹)这是钟大人给郡尹大人的信,详情大人一看便知。
  钟会亲信将信亲自交给郡尹,转身离去。
  
  76、洛阳郡衙门。日。内。
  洛阳郡尹端坐堂上,嵇康立于堂下,两边衙役站齐。
  洛阳郡尹:嵇康,你要为吕安辩护申冤?
  嵇康:是的,大人。
  洛阳郡尹:可吕安之兄告他事母不孝。
  嵇康:那是诬告,其实另有隐情。
  洛阳郡尹:什么隐情?
  嵇康:这个实难启齿。
  洛阳郡尹:大堂之上没有什么不能说的,从实说来。
  嵇康:吕巽灌醉了吕安之妻并趁机奸污了她。他怕吕安告状,所以先反咬一口。
  洛阳郡尹:一派胡言,天下哪有兄长奸污自己弟妹的事。
  嵇康:是啊,这种违背人伦的事,只有猪狗才做的出来。
  洛阳郡尹:说到人伦,吕安事母不孝倒是实情。据吕巽所言,吕安不孝,皆因你教唆使然。你还在此替他狡辩。本官本待要派人将你捉拿归案,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,来人啦,嵇康犯有教唆之罪,快将其拿下。
  两边衙役将嵇康披枷带锁拿下。嵇康仰面长叹,哭笑不得。
  
  77、洛阳郡衙门监狱。夜。内。
  嵇康与吕安被同关在一座监牢。
  吕安:叔夜,因为我的事,你替我仗义执言,反牵连你进了监狱。我就是死了都不心安。
  嵇康:仲悌,快别这么说。替朋友打抱不平是我嵇康份内之事。这不怪你,也是我性情耿直才招此横祸。我看这事背后另有主谋,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啊。
  吕安:谁?
  嵇康:钟会。
  吕安:怎会是他?
  嵇康:钟会自诩为名士风流,其实所为都是小人行径。他几次想结识我,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。我颇为不齿,所以他便怀恨在心,寻机报复。这次蒙冤入狱,我看就是他在背后捣鬼。
  吕安:叔夜,都是我连累了你。
  嵇康:仲悌,这不能怪你,这也是迟早的事。此人颇有些小人之才,他想加害于你,总会罗织各种罪名,将你牵扯进去,真是小人之心,防不胜防啊。命该如此,又岂能逃乎?数年前我在苏门山碰到过隐士孙登,他说我才有余而见识不足,在这个世道很难得以保全。不幸让他言中了,现在想起来,我深感惭愧啊。
  
  78、洛阳山涛府。日。内。
  山涛与韩氏正在商量解救嵇康的办法。
  山涛:嵇叔夜此次被逮下狱,凶多吉少。但无论如何我也得想办法去救他。
  韩氏:他不是给你写了封绝交信吗?你还去救他。
  山涛:这个你不懂,这不是绝交信,这其实是为了保全我的权变之策啊。
  
  79、洛阳钟会府。日。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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