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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94章 待漏院立誓
　　陈甚之请假未归，曾公立又致仕，中书一时少了把舵人，关键时刻，为使变法坚定地进行下去，神宗帝不得不重新考虑中书的人选。
　　“朕说过，遍观群臣中，能横身为国家当事者，唯安石耳。为让变法顺利进行，此宰相非安石不可。”这天早朝后，神宗在紫宸殿反复思考。“还得一位呀。子华也是一位很不错的人选。子华既深谙理财，又与安石关系极好，有此二人掌管中书，朕就不愁变法深入不下去了。”转而又想，“如将安石、子华都拔擢了，还有司马学士呢？司马学士该咋办？”
　　尽管那次讨论裁减司人选时，司马光给年轻的神宗帝留下很不好的印象，但在这位汲汲求治的帝王眼里，司马光还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，现在既有意拔擢荆公和韩绛，他不能不考虑司马光的位子。
　　第二天，司马光求见，并将请求外任的奏表呈给了神宗皇帝。
　　神宗大惊，问道：“卿为何不愿留在京师呢？”
　　司马光直接而简明地回道：“臣怕。”
　　神宗沉吟良久，问道：“是怕安石吗？安石与卿是好友，何必多疑？”
　　司马光苦笑道：“安石现在一手遮天，那么多大臣都被贬的贬，外放的外放，如此这样，臣不如早早离开为好。”
　　神宗道：“朕已有安排，决定任卿为枢密副使。”
　　司马光立马推辞道：“陛下，臣不会去枢密院。”
　　“为何？莫不是嫌……那没关系，朕已考虑过，文枢密年岁已高……”
　　“陛下，臣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　　“那卿的意思是？”
　　司马光见问，心中的委屈、愤慨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，但他终究是位城府极深沉之人，只是抱拳施礼道：“陛下所以任用臣，大概是发现臣的狂直，对国家尚有用处。但如果仅仅是用俸禄与官位荣耀臣，而听不进臣的建言，撤去置制三司条例司，召回提举官，停止行青苗、免役等法，陛下即使给再高的职位和俸禄，臣还是要离去。”
　　神宗再三劝说，司马光仍固执己见。
　　一心变法的神宗帝见无法挽留，只得允准。
　　熙宁三年九月底，司马光以端明殿学士、兼翰林侍读学士、集贤殿修撰出知永兴军。八个月后，改判西京留司御史台，开始与刘敞、司马康、范祖禹等专心编撰《资治通鉴》。
　　这是一个奇冷的冬天。
　　一天，荆公独立于中书政事堂门前，听着门外呼啸的北风，及几株枝干僵硬而摩擦得“叽哑”尖叫着的梧桐，想到好友司马光、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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