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(一)作品名:红云白雾 作者:任勤
第八章
想未来 守志难立扎根志
逃车票 宝柯巧计助农妇
回到省城已经四、五天了,早上起来,父母都已上班走了,妹妹守英和弟弟守强也和同学一起去了学校。吃过母亲给准备好的早饭,常守志坐在沙发上,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孤独感。前两天,白天忙着洗澡、理发,又到邱成峰、颜宝柯和于文成家看了看,一来是给长辈拜个晚年,二来是介绍一下溪河湾的情况,以免老人挂念,晚上在自己家里和父母、弟弟妹妹唠着溪河湾的事情,什么深山密林、溪水湿地、松树马、打野猪、狍子、野兔、山鸡······。弟弟妹妹听的出了神,都吵着毕业后也要上山下乡,父母听着这些事情,虽然也偶尔露出一些笑容,但看得出来,他们内心里还存在着一些忧虑。当时,常守志没能去认真思考和体会父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,现在闲了下来,自己也有了另样的感觉。
这几天走在街上,他明显的感到,昔日繁华的省城,如今已变得冷冷清清,虽然春节刚刚过去,但元宵节还没过,可是已经没有了小时候过春节时鞭炮齐鸣、灯火辉煌的热闹气氛,也没有了文革期间大字报、大辩论、“文攻武卫”的轰轰烈烈的火爆场面。细想起来这也是很正常的:大人们每天在单位里“抓革命、促生产”,“红小兵”们都在“抗大小学”、“育红班”里学习《毛主席语录》、批判“师道尊严”,而最具活力的青年人都已经上山下乡了,去年全省从初中一年级,到高中三年级的上山下乡知青有八十多万,仅省城就有二十多万。任何一个城市,如果缺少了从十七、八岁到二十三、四岁这个年龄段的青年人,那么它的活力在哪里?它的希望在哪里?照此下去,再过四、五年,在省城里就很难看到从十七、八岁到三十来岁的人了,那将是一个怎样沉寂的城市啊!
想到这里,他似乎体会到了父母的心情,两、三年以后,如果妹妹和弟弟也去了农村插队,那么这个家不是也和这个城市一样沉寂吗?如果再过十年、二十年呢?农夫或农妇打扮的自己和弟弟、妹妹各带着两个农村娃,到省城来看白发苍苍的父母,那将是何种情景?现在省城的一个兵工企业的干部家庭,将衍生出三个农民的家庭。那时自己将是一个农民家庭的男主人,那么自己未来的妻子是谁呢?会是黎晓华吗?常守志失去了自信,黎晓华会嫁给一个农民吗?她自己也真会心甘情愿的当一辈子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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