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(一)作品名:红云白雾 作者:任勤
第六章
破旧俗 倡议春节不回城
一进腊月,村子里就热闹起来。别看溪河湾的人平时菜里缺油少盐,连饭都吃不饱,但他们对过春节却非常重视、毫不含糊。临近过年,几乎家家都忙着把养了一年的猪杀掉、把队里分的糯米和自留地里种的粘高粱、粘玉米、红小豆都拿出来蒸粘豆包、烙粘火烧、炸油糕,只不过条件好的人家杀的猪大一些、肥一些,条件差的人家杀的猪小一些、瘦一些,条件好的人家粘饽饽的豆馅里要放一些白糖,条件差的人家就只能放些糖精了。
知青们是秋后才来溪河湾插队的,所以既没有养猪,当年也没分到自留地,也就更没有种什么粘玉米、红小豆了。由于没有年猪可杀、没有粘饽饽可做,因此青年点里也就缺少了些要过年的气氛。
当地有一个传统的习俗:社员家杀年猪的时候,往往会根据平时关系的“亲疏远近”,请一些有“来往”的人到自己家里去吃猪肉。主人家无论见到谁,出于礼貌都会打招呼让一让,“到我家去吃猪肉啊!”
对此,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“尺度”的,关系不太密切的人会借故推辞,而应该去的人,自家杀猪时也是会“回请”的。
腊月初八,张主任家杀了一头二百多斤重的大肥猪,他请的人很多,其实也可以说捧场的人很多:王成业、胡松林、马志敏······等队里的头头脑脑都去了。当然,张主任的大舅子、北崴子的马永利也领着儿子马志强来了。早饭时张主任还特意去了趟青年点,热情的向全体知青发出了邀请,但按时赴约的只有常守志和黎晓华。
因为张主任家里要杀猪,王队长有意早放了一会儿工。天还没黑,张主任家里的客人就到齐了,他家东屋的南、北炕上各放了一张炕桌,地中间还放了一张八仙桌。张主任陪着大舅哥马永利和大、小队领导,再加上常守志都围坐在八仙桌周围,其他人,男的在南炕,女的在北炕。桌子上摆满了大盘子大碗,常年过着缺油少盐生活的实实成成的山里人,面对着实实成成的酸菜、白肉、肝尖、肥肠,是着实的“开了荤”、“解了馋”。
三盅酒、一碗酸菜血肠下了肚,王队长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只勉强喝了一盅酒、几片肉的常守志,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,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
“张主任,快过年了,可这小青年们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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